【资料图】

□万祥牛

开春后，连续数日小雨，老伴不欢喜，说出不了家门，感觉阴冷，不如冬日清晨的大晴天，太阳一出，身上晒得暖洋洋。回想我下乡插队务农10年有余，回城里后，逢遇下雨从无怨言，从务农人思路出发，早已习惯春天阴雨绵绵。

当年常听农人说：“春雨贵如油。”为保住水塘水源不被“漏失”，当春雨来临时，需要巡视蓄水塘。生产队的水塘，大多三面环山丘，一面泥土坝。这是人工挑泥土筑成的挡水坝，也就是一个个“小水库”，夏季栽插田地的稻秧，指望着这些“小水库”供水。土坝上，往往会有蚂蚁来建巢，田鼠来打洞，偶尔也有野兔选择来“安家”，有损土坝，造成漏水。

“大塘怕小漏”，为防漏水，确保蓄水，就得下雨时顶着雨外出巡查，遇漏水及时打桩，并加土夯实临时“补救”，若漏水严重，还得晴天时再来“加固”。阴雨天外出作业，需头戴斗笠，身穿蓑衣。穿戴时的感受至今难忘，早春或秋冬之季，野外风大天冷，蓑衣套在棉袄上感觉御寒暖和，但夏季穿时，天热，身上短衣短裤，蓑衣上身，犹如条条小虫爬，还会磨破皮，我皮肤易过敏，情愿淋雨也不穿。

雨天生产队长要带我去巡查“小水库”，让我多学习些务农常识。阴雨连绵，山丘地，田埂土小路，穿鞋粘泥不方便，早春时，我和队长卷起棉裤“打赤脚”出发。

说起蓑衣，现代年轻人大多不清楚是何物。如果谁能说出个大概，我就能大致判断其出身和年龄。蓑衣这物，既属于历史产物，又属现代“农家乐”景点喜欢的“展览品”。每次见“农家乐”景点的蓑衣，我脑海中就会浮起当年“第二故乡”小村庄的场景，老乡们冒雨在田间劳作的身影。

蓑衣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，乡村普及常用的雨具，它与斗笠两者不分割，形成千年不离的“两兄弟”。蓑衣起源，2000多年前周代有记载，《诗经·小雅·无羊》云：“尔牧来思？何蓑何笠。”牧童黄昏放牧归来，戴着斗笠，披着蓑衣，记载农人身穿蓑衣的场景。

如今，塑料横空出世，各种雨伞雨鞋与雨衣款款而来，这在我们这代古稀老人看来，无疑是经历过了时代“大飞跃”。如今，蓑衣斗笠却被久违而淡忘，成为历史文物印在我脑海之中……